【乐平】局部地区迎来了炎夏 01
*本文为乐平向,夹带私货私设ooc介意慎入
*夏日小岛爱情中长篇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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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哲平站在沙滩边蹭摆摊小贩的遮阳伞,顶着热气抽完了一支烟,等着人来接他。
从轮渡码头出来的两条路和海间隔了一大片海滩,许多小摊支着太阳伞卖特产,起初孙哲平是白坐人家的地方。小贩推销了好几次他们当地又甜水又多的椰子,孙哲平买了一个。
坦白说孙哲平有点看不懂这个岛的构造,他喝完了椰子,抽着烟想这两条路通往什么地方。早上走得太急,错拿了他妈的水果味女士烟。换做以往孙哲平会毫不犹豫把这包烟扔进垃圾桶,但他妈这个人,说白了利己主义,从不会亏待自己,抽的烟质量也顶好。
细细的一根夹在手里,捏碎了爆珠嘴里还有清甜的橙子味,抽的时候挺嫌弃,抽完了觉得和清水岛还挺般配。
孙哲平还是第一次来清水岛。
以前他只知道有个爷爷一个人住在这边,但关系不怎么样,没见过,逢年过节也不打电话问候,仿佛没有这门亲戚。没想成匆忙跑出来,世界那么大,居然只有这一处地方可去。
和母亲吵了一架,四舍五入是被赶出家门。邻居上门劝他服个软认个错就过去了,但孙哲平偏学不会低头。
孙哲平心里憋着股火,他梗着心里一股气拎着箱子砸门而出,坐着轮渡来到清水岛,船颠簸地他难受,跑到甲板上吹吹海风反而冷静些许,碧蓝往外延伸到天幕下,船航行激起的白浪一波接着一波,他的愤懑也随着海浪摇摆着慢慢消逝。
没人不喜欢海的,尤其是浅蓝色海浪金色沙滩弥漫着水果味的海,汗流了一身,但挺爽的。
孙哲平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轮渡,不时有船从海的另一端过来,海浪拍打着沙滩,又退去,隐约能看见海对岸的建筑。
想不出关于路的尽头的答案,他发了会呆,又想起早上通电话,孙爷爷说派隔壁张老头家的粉毛孙子来接他。
孙哲平问长什么样,孙爷爷回答个顶个的标志,人群里特别显眼。
孙哲平本意是问来接的人的长相,虽然没得到想要的答案,但知道对方显眼,心也放下去半个。
现在想想放心得太早了,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,辐射自己的炽热,孙哲平被热的头晕,觉得这事情做的太鲁莽,没约时间也没留对方号码,这会给爷爷打电话也打不通。
空等下去不是个办法,孙哲平扔了烟蒂,决定好好找找自己爷爷嘴里的粉发美男。
确实很好找,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另一个小摊上,一手抱着手机一手拿着饮料,桌上还摆着两个空的塑料杯。
孙哲平不爱矫情,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过去,正巧那人喝完了这一杯,抬起头,两人对视一眼。
对方了然地笑笑,把塑料杯放下和小贩说了几句话,然后低头走出太阳伞,朝孙哲平走过来。
他说:“孙哲平?”
孙哲平点点头,对方就拍拍他的肩膀:“那走吧。”
孙哲平拎着箱子跟着他后边走,对方没因为孙哲平放慢速度,自顾自地往前。孙哲平行李箱地轮子在沙里滚,离人越来越远,扯着嗓子喊:“我们怎么去,离这远吗。”
对方回过头发现落了自己如此多,站在原地等孙哲平跟上来,他站的不直,回答的语气也随意:“还行吧,岛不大。我骑摩托来的,你坐我后座就行了。”
粉发男的普通话不那么标准,咬字带着独特的热带口音,声音略卷起,但能听懂。
孙哲平忍不住想打量对方的目光,对方穿着件无袖橙色背心和牛仔短裤,配的和衣服同色系的匡威,垮了一个牛仔帆布包。皮肤白的发光,露出覆着薄薄肌肉线条优美的手臂,不像当地人的长相,但确实对得起孙爷爷的评价。
两人顺着海岸线走,还没进岛上的主要居住区,两边只有些小摊贩和树,夏日蝉鸣疯狂地往耳膜里钻,吵得孙哲平心里杂乱不堪,耳朵疼,他住在北方,难得受一回这般炎热。
粉发男的车停在一颗椰子树下,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插进去,随手扔了一个头盔,猝不及防,孙哲平慌乱松开握着行李箱接住。
后退了几步,余光中清楚地看见对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,在阳光里好看得有点耀眼。
孙哲平不由自主的愣了片刻。
“会戴吧,要我帮忙吗。”
孙哲平拒绝了,自己把头盔戴好扣上安全扣,撩了撩被头盔压塌的头发,他承认被惊艳到了,但被美色冲昏的头脑很快清醒,觉察到了不对劲:“我箱子怎么办。”
“你扛着呗,反正不远。”
“扛不了。”
对方思考了一下:“那你去轮渡寄存,我傍晚来给你拿。”
孙哲平认输,他没有再走回轮渡的耐心了:“算了,我扛着。”
孙哲平想把箱子靠着摩托省些力,粉发男义正言辞地告诉他这辆摩托是新买的,被蹭掉漆他会非常心疼,最后孙哲平是把行李箱扛在肩膀上回去的。
粉发男骑的不算快,沙滩和公路的过渡并不分明,孙哲平不记得什么时候上的路,只记得海风追着往他们俩身上扑,海风也是热的,但能解一丝暑气。
粉发男主动跟孙哲平说话,声音被头盔阻隔,听起来闷闷的:“你要学会放松一点,太绷着了会生病。”
孙哲平不知道他从哪得出来的结论,他不喜欢这种被揣测的感觉,被人仰望很好,但被注视,洞察只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想要反驳,刚皱起眉头准备说话,被对方含着笑的声音打断了:“别否认,海风都吹不开你紧皱的眉头。”
孙哲平把想说的话强行咽了下去,板着脸冷淡道:“认真骑车,别分心。”
粉发男笑出了声,像哄小朋友一样安抚他:“好好,听你的,那你赶快坐好了。”
孙哲平起初不理解他的意思,还能怎么样呢,但很快他就明白了。
狗屁安抚,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空想,孙哲平瞬间把刚才的一丝不爽抛到脑后。
粉发男把油门加到底,速度飙到最快,两人冲了出去。孙哲平来不及反应,他的一只手扛着箱子,只好用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抱住了粉发男的腰,靠的很近,以免被甩下去。
粉发男的腰好细,但有肌肉。
孙哲平不知道怎么忽然想到。指腹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其下隐藏的结实肌肉,又不过分,应该是很漂亮的形状。他浑身僵住,往后挪了一丝,但手还停留在粉发男的腰上。
飙了好远,轮渡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视线里,粉发男终于放慢了速度。摩托稳稳地前行,两旁的椰树挨个排着队和太阳赛跑,好像刚才的加速只是孙哲平的一场幻象。
“爽吗?”
孙哲平发现了,他说话总是用一种含着笑的语气,也可能是懒散松弛,配合着他独特的当地口音,表现出一股特别的阳光味。让人想起灌下一杯冰啤酒后,嗓子里冒出的啤酒花的麦香味,是孙哲平以前从未见过的。即使粉发男用有些恶劣地语气发问也不惹人讨厌。
“你觉得呢。”孙哲平还没放开手,他还在沉浸在刚才的速度与激情里。
平心而论,非常爽,超乎寻常的速度刺激着多巴胺分泌,麻痹的快感冲上神经,想把一切都丢弃,只享受这一刻,孙哲平几乎要爱上这种心跳加快的感觉。
“我觉得很爽。”粉发男不假思索
这是真心话,没有理由但孙哲平就是这么觉得的,他放松地享受着这一个海滨小岛的生活,享受自由和快乐。
不过……“你的手是不是该松开了,其实你抱着我也没关系,你以前做陌生人的车也喜欢抱着腰不撒手吗?”
孙哲平没有立刻松开手:“你还有下次一加速吗?这里离我家还有多远。”
“原来你是防备我。”粉毛男觉得好玩,猜测他的年纪不大,像个还在青春期看着坚强一碰就会炸的小孩,他对这样的人格外宽容,“没有了,也没有多远。”
孙哲平并不知道他被暗中猜测了年纪,顺从的放开了手,抱着别人的受力点实在奇怪,扛着箱子的手难受。
粉毛男没骗人,确实离的不远,过了两三分钟就到了。居住区人多了起来,他们经过了形形色色的人,而粉毛男几乎和每一个都打了招呼,孙哲平难以想象,拐了最后的弯,骑上坡进了巷子里,看见爷爷在家门口等着。
爷爷视力还不错,看见他们挥了挥拐杖,先和粉发男打了招呼:“小张!这么快啊”
姓张。
“是挺快,没辜负您的信任。”
“说的什么话。”
粉发男把孙哲平放在了门口,自己摩托骑进了对门的院子里,出来和孙爷爷打声招呼:“孙阿公,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孙爷爷乐乐呵呵的。
粉发男头也不回地走了,留下孙哲平和孙爷爷两人独处。
刚才没觉得,现在琢磨出一丝尴尬。孙哲平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和爷爷见面,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,堵得慌,和老人家不熟悉,说不上话,但相似的面容无不提醒着两人血脉相连的亲缘。
孙爷爷欣慰地笑了笑,搂着他进了房子。
老人住的很简单,院子里除了躺椅和几盆植物外没别的物件,进了屋子里首先看见正呜呜作响的电风扇,沙发上铺着凉席,堂上供奉了神龛。
“累不累,颠簸了这么久。”老人问。
孙哲平摇摇头,用手揉揉自己被头盔压塌的发型,老人拍拍他,指着楼上的一扇门:“去看看你的房间。”
孙哲平顺着楼梯上去,木质的楼梯嘎吱作响,他的房间在二楼,打开门映入眼帘只有床和衣柜。但通透采光又好,正对着海滩,站在阳台上能看见沙滩边高高挺立的椰子树 。
一阵热风吹过,海面波浪微微翻涌,孙哲平想起了不久的之前,近在咫尺的海浪的声音。
清水岛,四季永不结束的夏天,无边无际看不见终点的夏天,实在是不一样。
孙哲平把行李箱扔在一旁,在给自己的床上躺了躺。木板硬得咯背,没有风扇,汗水从鼻尖渗出,孙哲平伸手抹去。
说不别扭是假的,完全陌生的坏境,但被单上散发的阳光味混着浅淡海腥味又让他心生愉悦。
他合上双目,眼前闪过了粉发男的容貌。有点遗憾,没加上他的联系方式。
到底是什么样的坏境,才能养出那样的人。
躺的有些久,孙哲平把行李放赶紧好下楼,刚出房间又折回去把口袋里的香烟塞进了箱子深处,下到转角处,爷爷切了西瓜放在搪瓷盆里端出来,看见了孙哲平招呼他来吃
“一个人跑出来,也不早些提前告诉我,好去买些好吃的招待你,都不知道小孩子喜欢什么,将就吃这个吧。”
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或多或少都被空调惯坏了,孙哲平难忍燥热,拿了一块不顾形象地啃,冰凉的西瓜和夏天正配,身体里舒服很多,又拿了一块:“谢谢,多有打扰见谅。”
老人嗔怪又忍不住关心:“这么客气太生分,再说我就要生气了。房间还满意吗?”
孙哲平点点头。
其实他并不在意住的坏境,都是老人的一片心意,看见面前的老人松了口气的样子,心里也难免涌上股感动和酸涩。
“那就好,你们年轻人闲不住,岛上好玩的东西很多,多去街上海边逛逛也不算白来。”老人说着想起些什么,把翻翻找找拿出一个风铃,孙哲平伸手接过。
玻璃的风铃。
“小张听说你来,叫我送你的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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